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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进了会客室,段惊语拿一次X水杯给贺声接了水:“在这等我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贺声接过立马一饮而尽,段惊语这才发觉贺声额头上有层薄汗,脸颊有未褪的红。

    入了夏,天确实是热了。

    段惊语cH0U了两张纸轻轻按在贺声额头上替她擦汗,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:“怎么来的?”

    “骑车。”贺声下意识应了,答完才觉出有些不妥。

    果然,下一秒段惊语就变了脸sE:“骑车?”她将手里的纸r0u成一团,“不是跟你说过了不要骑车?很危险的你不知道吗?我没有跟你说过吗?我的话你都当什么了贺声?这样我以后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门??”

    印象里段惊语就像水一样,从来都是温柔和气,十分好说话的,贺声的执拗和莫名出现的脾气她统统都能包容,什么事在她这里都有商量的余地,贺声从来没见过她这么凌厉b人的样子。好似水结成了冰,段惊语抛过来的每一个问句仿佛都变成了冰块,砸在贺声的身上。

    贺声被问得蒙了,一时答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段惊语一手横在腹部,支撑着另一边的胳膊肘,似是气极了,扶着额半晌没说话。

    贺声有些怕了,她从来都是被哄的那个,从来没想到会有她来哄段惊语的一天。

    她不自在地搓了搓手,自己一向不怎么会说话,此时一着急,更不知道该怎么起话题。

    焦急中她莫名又想到了周老师,当时在展馆里,对方也穿着和段惊语现在差不多的职业装,游刃有余地和段惊语谈笑风生。

    对呀,段惊语一向都有耐心,现在这样对自己发脾气,会不会也有那个周老师的原因在?

    接着,一个突然冒出的猜测让贺声心里一惊——段惊语会不会不想要自己了?

    是了,她现在已经满18岁了,做了那么久的段惊语的拖油瓶,现在理应自己生活了。

    说到拖油瓶,她又想起自己当时当着周老师的面叫段惊语姐姐。当初见着陌生人站在段惊语身边,她脑子一热不管不顾地冲上去,像宣誓主权一样叫了一声姐姐,现在看来也太可笑了。她们之间连血缘关系都没有,她这声姐姐喊得再真情实感又怎样?难不成还能让她和段惊语像动漫里演的那样,结成什么契约或者协议生生世世不分离?

    现在看来,说不定还起了反作用。

    贺声还沉浸在猜疑和悲伤的思绪中,突然会客室的门被敲响了,接着,探进来一个脑袋。

    路新泽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两圈,觉得气氛有些怪——会客室里明明有沙发,这俩人却哪个都没坐着,而且段律的脸sE也不是很好看。

    她在心里祈祷:有事儿怪委托人,别赖我啊,接着笑嘻嘻地对段惊语道:“段律,委托人找。”接着,她将手贴着脸颊,小声道,“产权代理,天信科技的那个。”

    段惊语“嗯”一声,意思是自己知道了,让她先出去。

    贺声没听清路新泽后半句话,只听到她叫那声“段律”。